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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
[2006-2-24]
作者：飞浪
来源：原创
点击数：2897
二 哥
桂林/韦桥送
屏障 大王山巍峨岭南之缘
富饶的是它的千沟万壑
它的繁花点点和荆棘悬崖笼于雾
它的名字和命运进不了人们的记忆和关心
二哥喝大王山下的水长大
眼睛有神，似大王山四季的浓浓绿意
高挑有力，像挺立在风口的大马尾松
喷薄的思想，义江洪流从山野冲入城门
少年不怕虎，少年蹲山十几载
大王山高，大厦高楼何其矮
挑砖拌浆爬架，泥瓦工不怜细稚的小手
二哥在装扮城市中渐渐长大
却渐渐成长起地地道道的乡下人
几年城市的风雨洗不出他城市人的肌肤
人们的目光鄙弃，房门紧扣着遥远的怀疑
旺盛的气愤，大王山下远离伤心的排挤
新燕南归，初春是大王山的节日
耙开沉睡的土地，播种青春
再盖个新房，娶房新人，生两个接班人
平凡的大王山下，博取的是真诚的赞赏和惊羡的目光
面对妻儿老少，二哥再次向大王山作别
生活的紧逼他再次来到曾受屈辱的地方
寒风不是夹着雨，便是卷着沙
在关着空调暖气和火锅荤香的玻璃窗外肆虐
二哥的二轮摩的追赶着风沙
疲惫的眼神到处寻找路边的招手
第一个春节二哥说生意很好没空回去过年
妻儿老母欢庆地滋味着原是借寄来的大钞
积水成湖，久行成路
五年晨露繁星已使一棵瘦弱的树
根深叶茂，遮起了一块阴凉
而人不长健，钢铁也不经永久颠簸
梦里的阳光是香的，空气是甜的
最香最甜最诱惑还是大王山的土
一个周密的计划沿着大王山脚铺开
一场大胆的春雨向着义江两岸浇洒
积累一半，贷款一半
做深海中的小虾，不如做浅塘里的大鱼
二哥决定回家开发大王山脚下的土地
成败都是乡亲们科技创新的领头雁
四十个春秋的人朝着四十万的目标
四十个兵马埋头驮拉着四十亩肥田
奋斗四十天后也就捞取四十分的战绩
开最快的沟是二哥的皱纹，长最快的芽是一脸的胡子
二哥不相信命运。却也无法改变命运
成功了开头的三年，失败了后来的三年
农业开发被大王山这样高的屏障阻挡
倒下来是大王山这样重的债压着
孩子读书撕扯着他，老母年迈撕扯着他
五张嘴的团员饭闪着大王山上的青色
五张嘴的房屋静得只闻大王山上的虫鸣
而二哥一个人的头就装着一个车站的嘈杂
啊！母亲一样的大王山，我的精神之梁
告诉我怎样才是我的出路
我胸中的火未灭，一腔热血仍在激流
我的手还要献给我的家，献给我的祖国
没有行囊。二哥只身走出大王山奔向沿海
仁义为先拜望做生意小成的岳兄
竟嫌二哥一屁股债借故不做招待
二哥的心像刀割，愤然来到另一座城市
经验是才。磨练贵如金
二哥像给母亲挑选棉衣棉被一样
慎重地筛选信息，精心地选址
五日五夜蹲点观察，评估测算
新店的鞭炮声催开二哥的笑容
却解不开埋藏于内心深处的担忧
握着手中还未握热的钞票
已盼着大王山下的信息，害怕着那儿来的信息
也许刚赚个路费。新店成了更新的新店
一场毫不留情的暴雨冲走了店牌
从二哥的身上淋进去湿透他的身心
老人病了，大儿子上演他的第三次逃学游戏
弦月如钩。列车设法逃离雪白的冷霜
却钻入另一面的血红。血红是逃不开的现实
大王山伤痕累累后依然顽强屹立
二哥明白一切可以不要，自己任何时候不能倒
回到大王山的二哥还是二哥
儿子辞别大王山去闯荡似乎又是一个二哥
只是二哥做了三十年还有三十年
儿子从此开始的是他的一辈子
2006.02.24
【韦桥送】 男，壮族，笔名飞浪。系桂林市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新诗研究会特约研究员，国际华文诗人协会高级创作员，中国管理科学研究院学术委员会特约研究员，中国乡土作家协会理事等。
【通讯地址】广西桂林市临桂县中庸012信箱
【邮政编码】541114 【电话】135 5766 2282 【电邮】99soho@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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