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思想
[2005-9-21]

作者:李宗世
来源: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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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诗
  
  一位爱好诗歌的朋友读了我写的诗后,对我说他很佩服我,写得挺深刻的,不过他还说——我没有经历过爱情,却写出了《依然深深爱你》、《请你谅解我的沉默》等关于爱情的“好诗”,是不是显得“虚伪”了,即“感情不真挚”。当时,我并不在意他的这些话,只是给他回复了“呵呵”两个字(我们是在网上聊天)——后来,我一想,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的,并因此产生了一些观点。
  我认为,我那几首关于爱情的诗作,在“感情不真挚”的同时又是“感情真挚”的——毕竟,虽然我没有经历过爱情,但我当时写诗时的灵感,是因从书上读到这样的爱情故事而产生的,也就是说,我写这样的诗,是出于反映社会生活中他人的爱情故事——既然现实中有这样的爱情故事,那么我就敢肯定我的诗作能引起读者的共鸣——另外,从“我手写我心”的写作原则来看,我是遵循的。所以,后来我因此有感写了这样的一首小诗:我写诗——/我喝水/有时并不是因为口渴……(见《点滴拾零》)。
  我认为,每一位文学写作者最初的写作动机都是“利己”的,然后才能“利人”——即使他(她)是本着想通过写作来揭露、批评什么的思想(即反映社会现实生活的思想)。然而,一名写作者在他(她)没有把作品写出来之前,他的那些思想究竟只是思想,并不能达到反映社会现实生活的“利人”目的。当然,诗歌写作者也不例外——我写诗,定也是这样的。
  以前,因受“杂文式”的写作观的影响,对读过的一些诗作我总持有否定的态度,认为它们并没有什么意义。如今,读了《堆积如山》一诗后(诗中写道:诗人对诗人的批评堆积如山、诗人间的互相贬压堆积如山),我认为,人各有异,我们应懂得接受、尊重个体差异,写什么样的内容都是可以的——倘若我们觉得不适合自己的“口味”,不读便是了,不应持有否定的态度甚至大作批评——毕竟,“初学者接受很多可能性。专家却固执己见。”
但是,我们不得不承认,文学作品(诗歌)的质量有优劣之分,并且惟有好的作品才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即有文学价值和历史价值。所以,每一位文学写作者都应当注意自己的写作内容和写作形式,以及通过某些途径不断提高自己的写作水平。因此,在这里我像我的《关于新诗写作》一文那样结尾:
希望以后能读到更多打动心灵的诗作。
      ——2005.4.28


我读诗

  三个月前,偶遇《面包里的幸福人生》一书——读后,获益匪浅,并且对其爱不释手,一读再读。在这里,我要写下该书之《论读书》一文的读后感——下面先简单介绍这本书及其作者:
  《面包里的幸福人生》一书作者为吕齐乌斯*安涅*塞涅卡(Licius Annaeus Seneca,公元前3年—公元65年),系古罗马政治家、哲学家、悲剧作家、雄辩家、新斯多葛主义之代表,该书是作者“写给他的朋友吕西里阿的124封信的一个选集,内容涉及人生的各个方面,以谈友谊为主线,兼及疾病、痛苦、死亡、读书、游戏、演说、饮酒等等,只有很少的篇幅是专门讲哲学、文风和介绍科学知识的,但也道来轻松愉快,毫无板起面孔说教的架势”。
在《论读书》一文中,作者所表达的观点主要是倡导吕西里阿读书要“专”,即反对“从一个作家跳到另一个作家,走马观花式地阅读所有作家的著作”,认为“如果你不能阅读你所有的藏书,拥有你能够阅读的部分也就够了”、“浏览许多不同思想之后,要选取其中一个,认真思考并当天予以彻底消化”,等等。该文中,他举了这样一个浅而易懂的例子:一个接一个地品尝菜的味道,正是胃口不好的表现;事物名目繁多,种类殊异,不是滋补身体,而是戕害健康。
的确,我认为作者说得非常有道理。而读书不“专”,正是我的毛病。读了《论读书》一文后,觉得以前曾“立誓”要把学校图书馆里的藏书读完的想法未免太幼稚、太可笑了,并因此懂得了纠正、改进自己的阅读方法。其实,在此之前我曾读过曾国藩的“十二诫”,其中也有读书要“专”之说,但当时我并没有吸取这样的思想,如今想来这全是因读书不“专”之故。
然而,作为一名诗歌爱好者,虽然我读诗不“专”,即读过很多诗作,但往往“不求甚解”——但我认为这样的“不专”并非是不好的。坦白说——我在《关于新诗写作》一文中曾这样说过,“有很多诗作,其中有的读了只略懂一二,而有的读了几遍仍不知其所云——语言晦涩、意象深奥”,也就是说,我对如上所说的诗作,往往只是泛泛地浏览一遍——倘若发现好的诗句,就记下来,否则不再理睬。因为,有人这样说过——而我一直认同这样的读书观——我们读书,重要的不是应完全读懂作者所表达的思想,而是我们读后应有所感想。
几个月前,我的诗作《杯子的启迪》被“节选”发表后(所选部分为:一只杯子装住另一只杯子/我们看到,并不是/一只杯子完全装在另一只杯子里/而是装住它的下端(一小部分)/就可以了/——就这样简单),有一位读者写信给我,说她读了编辑先生的“评点”后(评点为:是啊,生活是简单的,真理是朴素的,我们真没必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得特别复杂。),对生活很有感悟,获益匪浅,但还是不理解诗中的“杯子”具体代表什么——在回信中,我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以如上所说的“读书观”回答了她——我不知道她是否认同,因为她没有给我回信。
然而,无论别人对此是否认同,我依然是认同的——毕竟,人各有异,并且我们应懂得接受、尊重个体差异。
——2005.4.30


  绘画与诗歌

  在这里,我要写下达芬奇之《诗画比较》(节选自《达芬奇论绘画》)一文,培根之《论美》一文,以及雪莱之《诗辩(节选)》一文的读后感。
  在《诗画比较》一文中,我认为作者所表达的主要观点是:“画胜过诗”。——作者的理由是:“在表现言词上,诗胜画;在表现事实上,画胜诗。事实与言词的关系,和画与诗之间的关系相同。由于事实归肉眼管辖,言词归耳朵管辖,因而这两种感官之间的相互关系也同样存在于各自的对象之间,所以我断定……”。——并进一步说:“绘画无言,它如实地表现自己,它的结果是实在的;而诗的结果是言辞,并以言辞热烈地自我颂扬。”
  然而,我认为——虽然在很大程度上我认同作者在文中所表达的种种观点及其“说理”,但我还是觉得作者在该文中的自我主观性过强了。
  是的,我们必须得承认这一真理:事实胜于言辞。不过,我认为绘画的结果并非完全是“事实”,而诗歌的结果也并非完全是“言辞”。——理由是:绘画和诗歌均属于艺术的范畴,而艺术是离不开想象的——既然如此,而想象的结果又并非完全是“事实”,所以……。下面,引用《论美》一文中的话来强调并进一步阐述我的观点:
  “最高的美是画家所无法表现的,因为它是难于直观的。这是一种奇妙的美。曾经有两位画家——阿皮雷斯和丢勒滑稽地认为,可以按照几何比例,或者通过摄取不同人身上最美的特点,用画合成一张最完美的人像。其实这样画出来的美人,恐怕只有画家本人喜欢。美是不能制定规范的,创造它的常常是机遇,而不是公式。”
  ——如上所言,那么《诗画比较》一文中作者之“画家是所有人和万物的主人”的观点,我是不认同的,也就是说,画家并不能“为所欲为”,他们的想象并非能完全真实地反映客观现实世界。不过,作者在文中这样说:“如果你称绘画为哑巴诗,那么诗歌也可以叫瞎子画。试想,哪一种创伤更重,是瞎眼还是哑巴?”——相对于感官而言,我是认同的——我认为绘画是主动的,而诗歌是被动的。因为前者主要依靠的是视觉,比较直接;而诗歌主要依靠的是“想象”,则间接了些。当然,任何艺术都是离不开想象的。
  所以,我认为谈及绘画和诗歌对人类社会的贡献和影响,这两者之间并没有“孰胜孰负”之分——如《诗辩》一文中所言:
  “倘使但丁、……、莎士比亚、……、弥尔顿不曾活在世界上;倘使拉斐尔和米开朗其罗不曾诞生于人间;倘使希伯莱的诗不曾被翻译出来;倘使希腊文学的研究不曾经过复兴运动;倘使古代的雕刻并没有遗迹流传给我们;……;——那么,我们真无法想象世界上的道德状况将会变成怎样。”
  (注:达芬奇,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画家、自然科学家、工程师,代表作有《最后的晚餐》、《蒙娜丽莎》等;培根,哲学家、作家,他学识渊博,建树众多,除哲学、法律、历史著作外,他的《随笔》在英国文学史占有重要地位;雪莱,英国著名诗人,主要作品有长诗《麦布女王》,抒情诗《西风颂》,论著《诗辩》等。)
—— 2005.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