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鸟鸣》序
[2005-10-8]

作者:杜元明
来源: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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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流火,大地热炽。就在这“桑那季”的一日,林涛发函邀我为他新编的诗集作序,并将诗集目录及部分诗作传给了我。那时候我正挥汗为某杂志写着一篇待用的长文,一时间无暇他顾,不想欠下又一文债增加心理负担,同时也怕延误了他的好事,便回信推辞、致歉,劝他另请高明。没想到林涛又来信表示愿意等待,他的坚持令我觉出却而不恭,便只好从命了。
  同林涛虽是去冬他到京参加诗刊社组织的一次活动,应章连涛、蔺萌夫妇的约请来方庄相聚时才得以谋面,但与他可说是神交已久。他让我敬重的有两点:
首先是他对公安诗歌创作赛竭尽全力的推动。人所共知,在公安文苑中,公安诗的花丛开得并不茂盛,诗歌创作难,发表难,即便发表了参加评奖和拿奖更难——公安部虽然设立了“金盾文学奖”和一度有过的“公安报刊优秀作品奖”,但迄今未见有诗作得过奖,而专门设立的诗歌奖项至今更是缺如,这些,不说是使人对写诗望而却步吧,至少是写的人寥寥,所以,比起小说、纪实文学和影视界来,公安诗坛显得寂寞、冷清得多。在这种情况下,林涛挑头发起的两次范围遍及全国的公安诗歌赛,便显得十分可贵了。记忆中,两次诗歌赛事是林涛在四川奉节县公安局供职并编辑《夔门法制》杂志时,以之为阵地,设立诗栏目,并组稿和发表全国各地警界诗人的诗作,而后组织评奖。这两次诗歌评奖,我都被聘为评委。全国性的评奖由基层发起、张罗,其难度之大可想而知。在我看来,评奖得以举办,首先是有关领导开“绿灯”并给以大力支持,其次是有林涛这个热心人独当一面、不厌其烦的操办。正是因此,我对林涛的诗缘和人缘之好、办事能力之强,是印象深刻、心存敬意的。
  其次,林涛对诗歌创作的执著和成就也让我刮目相看。林涛虽也写过小说(如中篇小说《古城第一案》)和纪实文学(如《夔门壮歌》),但却钟情于诗。据我所知,近十多年来他著有诗集《纯粹的诗》、《今生无法改变》、《初涉尘世》、《宁静的火焰》、《橄榄色薰风》、《最痛最苦的爱情》、《吻痕》,算上这一本,一共出版了八本诗集,数量之多,警界中人怕是罕有可以与之比肩的。写诗需要才能,但诗才之花需要汗水加以浇灌。古人说“业精于勤而荒于疏”。勤能生巧,勤能精进,这是万古不渝的定律。
  林涛每出诗集总不忘赠我,但因忙未及细读,更缺乏系统、深入的研究,故对其诗不能也不敢妄加评论。不过,印象还是有的。总的感觉,是他的诗关怀现实,关注国内外发生的时政大事,较好地继承了“歌诗合为时而作”(白居易语)的现实主义传统;他的诗“缘情而发”,尤其善于捕捉瞬间的感受,即所谓“从灵魂穿过”的“风”;他的诗视野开阔,触角灵敏,从天体到人体,从克隆羊到机器人,从计算机病毒到网事,可谓包罗万象,也因此使其诗集吹拂着现代科技和时尚的风,给人以新鲜感;他的诗作中也不乏珍珠般闪光的句子。这些,都是我所喜欢的。他的诗多用散文体,好处是句子长短不拘,便于自由发挥;但操作不好就会失之松散;他的诗多为无韵诗,这会增加写作的难度,如果诗笔精警,哲理充盈,意味深长,亦无不可;但不押韵便失去诗的朗朗上口的音乐性,也不便于读者的吟咏、记忆和口口相传的流布。所以,建议林涛探索和尝试诗歌形式、风格和写法的多样性,让笔法多些套路和变化,不是更好么?
  此议当否?但愿并非梦呓。
  是为序。
2005-8-25于北京方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