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诗:向左看齐
[2006-9-3]

作者：黄晓辉
来源：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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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张永伟

冰块在空中漂浮
风推着它四处游走
在雨季结束之前
你总能听到它们的歌声

一条无人照管的黑鱼
浮在水面上洗澡
它不停地用肥皂搓着
黏液下的花纹

这有点像童话
就像我的同学永伟
在石头里喝酒
在树枝上睡觉



为昨天送葬

树叶老了
风要带它去旅行
这个蹩脚的谎言
年年都会被人说起

还有你
被昨天压着
不能歌唱,不能呼吸
月光,露水和空气

你要为昨天送葬
在雨季到来之前的
最后一个黄昏
在水色浑浊的沼泽地里



蝉

面对你
面对孩童的竹竿
多嘴的麻雀扑翅而去
飘飞的不只是羽毛

死神住在树上
活着的还在歌唱
我想我应该钻出泥土
为女儿留下点什么

你的歌,你的声音
被小叶女贞所收藏
在夏日的午后
静候秋天的来临

直到有一天
苍白的书页被风翻开
你残破的双翅
再次震响空洞的爱情


妻子

云老了也不会停留
风是它最后的墓床

你想跑
你说有人用油彩
画向日葵,在你的日记里
留下影子


模棱两可的蝙蝠
在废墟中喝酒
它们不停地炫耀着牙齿
让你的梦感到窒息

这不是幻觉
灾难这个恶魔无处不在
它常在黎明睡醒之前
踱进我们的爱情


醉

倾斜的弧线
不够规则,不够完美

你说着胡话
路旁的柳树笑着说:傻

大家都支棱着耳朵
听冰在悄然融化

你的心,蓝蓝的
从湖中浮出

一批人走了
一批人还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