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声（朗诵诗）
[2006-11-15]
作者：北京 孙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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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的麦苗儿，
盼春风来临，冰消雪化；
正劳动教养的青年啊，
渴望亲人捎来安抚的话。
姑娘寄来一颗火热的心，
将僵死的心激活啦…… 1 信的开头，你写下亲昵的字眼：您好！
——后边还拖着个炽热的感叹号“！”
体贴、温存的话似春风拂拂，
“！”犹如一簇燃烧的火苗。
啊，我那冷漠的心哪重获生机，
又听见，怦怦直跳。
双手颤抖信纸响，
一对眼窝湿润了……
热泪冲掉灵魂之窗的尘埃，
喜见朝霞里喷射金光万道。
记忆的荧光屏上闪现——
你那乌亮的长发，
你那多情的双眸，
你那健美的身姿，
你那甜蜜的微笑…… 美好情思跨越高高的围墙，
又飞到幽静的公园和欢乐的学校。
在鲜艳的队旗下——
我们曾把小拳举得老高老高，
庄严宣誓：为共产主义事业而奋斗，
时刻准备着……
每次考试，我们把优异的答卷奉献，
献上对圣哲的崇拜和对未来的思考。
老师夸：好学生，
妈妈夸：好孩子，
祖国夸：好苗苗……
在公园的长椅上，我们曾谈
人生、事业，
理想、爱情，
志向、爱好……
那时呀，我们多像快乐的小鸟，
相互梳理着稚嫩的羽毛，
跃跃欲试展翅高翔——
飞向理想，
飞向憧憬，
飞向美好！ 倏然，上工哨子响
把美好情思从墙外招回了，
苦恼，又栖落在我的心巢！
急忙揣起未读完的信件，
扛起锄头走向那田间的弯曲小道…… 2 你劝我，思想勿要抛锚，
要扬起生活的风帆。
啊，这催人奋发的话，
将昏睡的心轻轻呼唤。
醒来，打量着我理想的轻舟，
干瞪着，一双发直的眼！
我理想的轻舟已经触礁，
搁浅在荒凉的沙滩！
风吹日晒，雨淋浪打，
现已千疮百孔，锈迹斑斑。
曾几度想修补重新远航，
可是，蛛网密布的心哪
却将双手紧缠。
揣量着，修好了又有何用？
在世俗的眼里我仍旧是只破船！ 你的信犹如报春的紫燕，
衔来了同龄伙伴的新生诗篇：
昔日舞迷小王，如今成了读书迷，
夜夜灯下攻读，已考取夜大中文班；
酗酒滋事的小李成了革新能手，
曾到公司现场会上进行表演；
劳教期满归来的小郑，
现已在社区摆上水果摊……
他们不再沉沦，不再叹息，
抛弃了旧我，扬帆已过万重山！…… 你说，你说——
学步的孩子跌倒爬起再蹒跚，
那神态，着实讨人喜欢；
艳丽的梅花开在飘雪的季节，
谁也不会说它开的太晚；
失足青年啊，何时幡然醒悟，
人们总是喜出望外地夸赞。
时代把生锈的古训擦拭得锃亮，
谓曰：浪子回头金不换！ 羊群跟着头羊跑，
雁阵随着头雁飞。
同龄伙伴破浪行，
我怎能安抱朽木当战舰！ 我也有一颗博动的心，
我也有一副健壮的身板。
我要像他们那样，跌倒快爬起，
日夜赶班，修补我搁浅的破船，
驶向新的生活，驶向新的彼岸！……
以此来证明：我的存在，
我还是个
有为的青年！ 3 信的最后你写下痴情的话语
——“我仍爱你……”
娟秀的小字如同你温柔的手指，
将我心灵上的绷带、纱布轻轻揭去，
娟秀的小字如同水灵灵的小苗，
染绿了我那荒芜的希冀…… 说真的，我渴望听到你爱的许诺，
但内心又充满矛盾的思绪：
接受你的爱吧，
我怕玷污你“三八红旗手”的荣誉；
关闭爱情的大门吧，
又怕亵渎你高洁的情意。 我知道，你会批评这是多余的瞎想，
我知道，你仍会说：“我仍爱你……”
姑娘哟，你爱得这么真挚，
该忍受多少挖苦和讽刺；
姑娘哟，你爱得这么大胆，
该需要多大的胆识和勇气；
姑娘哟，你爱得这么火热，
纯真的心比金子还要明丽！…… 比金子还要明丽的心哟，
在我黑暗的心房闪射着晨曦。
我欣慰，我欢喜，
我也内疚，但不自弃！ 我要用劳动的汗水
洗刷灵魂的污垢；
我要用坚定的步伐
校正我弯曲的足迹；
我要用昂扬的战歌
填补我内心的空虚；
我要用真诚的心
除掉对你猜疑的墨迹…… 我用信心和力量培育禾苗，
让田间收获丰收的果实，
我用爱情和理想催促新生，
争取拿到提前解教通知书，
作为送给你的一份见面礼！…… 尾 声 啊，回声似泉水叮咚，
千回百转流入奔腾的大海，
化为气势磅礴的涛声。
阵阵涛声急切呼喊着
还在昏睡的姐妹弟兄…… 啊，我看见——
湛蓝海面上千帆竞驶，
向着红日升起的海角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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