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祭
[2004-3-15]

作者：林涛
来源：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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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的青春，确实是人生的花季。每一个满怀梦想的少女，就是一部情绪饱满的诗集。王冽也不例外。翻开她１３年前出版的处女诗集《红豆纷纷》，我再一次被她的清纯、被她的梦想、被她朦朦胧胧的初恋感动着。不是因为她的诗歌已经超越于时间之外而成了某种经典，而是她给了我太多诗歌的营养，让我本人的诗绪得以延续至今。
　　所以，重读《红豆纷纷》，于我而言，便有了太多的意义，其中最主要的一种，也许是对青春的祭奠，对王冽，也对我。因为我已经感受到自己再也无法回到那苦难而充满了童贞的青春岁月。
　　是的，我们都已经渐去渐老。虽然未见太多的坎坷与起伏，但沧桑之情油然而生心头，让我们感受到太多的无奈，太多的感伤。
　　这就是岁月！
　　虽然与王冽书信交往的时间很长，却因中断已久，无法知道她的近况。但我可以肯定她也已经走过了爱幻想的年龄，走了过“六全花瓣的柔情／在十月的诗行中／飘飘洒洒，凝成了／一个朦胧的梦”的年龄。眼角的鱼尾纹中，蕴含了岁月的愁苦的与忧伤，蕴含了情感的撕裂，蕴含了无辜而且无奈的眼泪。
　　在王冽的少女时代，她已经分明感受到“啊，十月雪／你来得太早了”，“啊，红蝴蝶，你来得太迟了”，这一早一迟，也许构成了王冽一生的情感谶语，让她永远处于一种两难的境地，承载着痛苦的煎熬。为两句谶语所预示的现状，是不是一种人生的宿命呢？
　　在王冽的少女时代，是有过“一封漂漂亮亮的期待／给少女的开花季节／驮来了许多不眠之夜”的，是有过“一双诱人大眼睛／藏着憧憬／锁着惬意”的，也是有过“一抹黑瀑布的温柔／两朵红玫瑰的艳丽／凝成了，那么多男孩子／目光追逐的焦点”的……只是这一切，俱往矣，只留类她美丽、纯粹、忧伤的诗行中。
　　读着读着，我便惊诧于一个少女内心世界的丰富了，便惊诧于一个少女情感世界的热烈与大胆了，便看到了一个少女对人生与情感近乎苛刻的完美追求了。她在《你的许诺》中写道：“你说／春天一到／就牵着我的小手／去田野踏青／用你青春的温柔／醉　倒　我／春天来了／你却忘了／／你说／夏天一到／就挽着我的小手／去湖中嬉戏／用你青春的魅力／击　中　我／夏天来了／你却忘了／／你说／秋天一到／就拉着我的小手／去采摘金黄／用你青春的炽烈／烧　掉　我／秋天来了／你却忘了／／现在／已是冬天了／我拢冰凉小手在怀／等　你／等你将我带出小屋／寻找我们的风景／不知道／你是不是／又／忘／了”。这首诗在形式上是陈旧的，在表现手法上是单一的，但给人的震撼却是巨大的，少女的执着与失望，就这样一下一下地撞击着我们的内心，直到将我们击昏。
　　是的，王冽在等待，等待是一种憧憬，也是一种宿命，她就这样一直等下去，五个年头，十个年头，甚至二十个年头，三十个年头，就这样一直等下去，等她梦想中的幸福。但她却失望了。一次，再一次，她的心已经被泪水滴落得千疮百孔，却要她一个人默默地承受，这就是诗歌折射出来的意境。
　　回过头来，她真的“独自坐在站屋里”，“只有单调／只有无奈”，因为“你，到底走了／走的好远好远哟／踏着一个年轻的名字／踏着用无知的孤傲／铺成的小路”，一个女人用以支撑自己精神世界的支柱就这样轰然倒塌。
　　现实是严酷的，也许王冽还在自己的小屋中等待着，用她坚韧不拔的信念，用她凄美艳丽的幻想。让我永远不知道的是：王冽为什么在十多年前就写出了这样带有强烈预示性的诗句，难道仅仅是凭女人特有的第六感觉吗？
　　王冽，真诚地祝愿你永远生活在诗意中，一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