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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灵：告诉我什么（组诗）
[2003-3-1]
作者：林涛
来源：本站
石头：哀悼文靖 每一个汉字都充满哀思
我无法描述石头
是怎样从我颂扬的诗行之外
凶险成黑色的句号
结束你对我揶揄的目光或声音
文靖 我深情的姐妹
和我一样年纪轻轻
却无法回避一块石头的袭击
辉煌的青春宛如落霞
在我的想象中渐渐消逝
接着是恐怖的黑色
放逐你依然调皮的幽灵
我愿意与你的灵魂终生厮守 文靖。蒲公英一般的姑娘
站在岁月的顶峰 调侃我
清脆的音调声声入耳
娇好的容颜楚楚动人
手捧清清澈澈的宁河水
轻呼我狂放的名号
如瀑的光芒缓缓垂落
我可以行进在明朗的空间
一边回忆一边写作
纯情的花朵开遍贫瘠的山地
每一位过往的行人都会流涟
为你恩赐的芬芳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你的名字
也不明了我们之间有何种默契
何种感应。谈笑风声的旅途
总有这如许的亮色－－文靖，
我现在公开已不属于你的符号
让曾经与你相守的人们意识到你的崇高
以此促成一种祭典
在黑色的际遇中重复。
直至我们都随你而去 我的一生，还将遇到许多普普通通的石头
我坚信每一块石头都留有你的影子
平凡 哀怨但不可抹煞
恰如我身边众多的兄弟姐妹
是她们的热忱
一次次帮我度过难关
因而我还得好好艰辛地活着
虔诚祷告
替你寻找一隅诗歌的居所
囚禁更多难测的不幸
以便我们来世相见时毫无愧色
黑夜：叙述死亡
你走下那辆汽车
以足够的信心踏着泥泞
仔细倾听岩崩之声
再一次调侃
笑容温馨：充满死亡的预兆
人们看着你优雅地移动
一块石头 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
正中你鲜活的躯体
许多嘴从此没能合上
惊呼我追索诗歌的笔触
一字一顿都不得轻松 一块石头 一瞬时间
所有的梦幻便宣告结束
包括你调侃我的预谋
包括你感染我的纯情
包括你种植多年的蒲公英
都趁着这黑夜
拨击我思念的琴弦
纷繁的警告或召唤不绝于耳
大概你的幽灵不肯离去
下一个是否轮到我了 当你问及归去的路径
车与船已经掘好陷阱并列而行
慈祥的母亲开口说话
告诉你一种无谓的选择
死亡的气息芬芳而艳丽
正清点你青春的长发
一步一步接近归途
然后在黑的尽头等我
难道我会以一种与众不同的方式
与亲人悄悄绝别？
亦或选中普普通通的石头
证明脆弱的生命
是怎样地不堪一击？！ 伸出你冰凉的手指
把死亡的圣旨传给我
也许我能凭藉虔诚的祷告
感动命运之神
于远行的旅途长成参天大树
挡住箭矛交错的劫难
为千千万万同类提供一片绿荫
生命的颜色不再枯萎 是的，我已准备好行李
即使随时都有可能归去
只要不曾后悔
又何妨象你那样垣然、宁静
留下一个辉煌的微笑
激励更多的兄弟姐妹好好活着 桥：与死者交流 一块浮土 一片铁器 一汪清潭
都是我们葬身的桥
走在桥上 来不及思虑
青春或活力就会被击倒
无可奈何的叶片纷纷飘落
地上一派秋景
任何人都会觉得分外凄凉
跨过简易或复杂的桥
你回头看我们负重的神色
酸酸的情绪在另一个世界翻涌
击掌而歌 闻歌而舞
超度难以预料的人生
我们都这般尴尬地活着
与四方潜伏的危险较量
到了傍晚 撕下一张日历
枕着爱人温柔的港湾睡去
仍然承受着一种漂泊
直到彼岸永恒的归宿 桥在梦中 仿若两根巨大的绞索
神秘地诱惑着我
桥头的鲜花极有韵致
诗神徘徊已久 安慰疲惫的行人
灿烂的祥光铺天盖地
无所谓阴阳圆缺
我们小心谨慎地接近桥
或早或迟 或愉快或勉强
都打进我们的每一个微笑
使人觉得应该珍惜的
是与同胞们和睦相处
用纯情创造一粒粮食或一把镰刀
潇洒地面对生活
许多恶言丑行 此时此刻
成为你终极痛苦的感受
但无法挽回也无需挽回 桥呵 风雨如磐的桥
我们隔桥相望
彼此都平静如初
我终将通过桥的净化
用宽厚的大手与你相握
只是你要等我
亲眼看着我毕生奔波
飞扬生命之水生命之火
播洒诗歌纯情的光芒
洗濯得颠沛流离的人子
一尘不染
那时 我们一定走向对方
相偎着永不分离 昨日的喜鹊已经起飞
他们嘴衔枯枝
翱翔于云海茫茫的长天
架通一座鹊桥
我们可以跟在牛郎织女的背后
应诺昔日的山盟海誓
可是 你一定要等我
一定要迎接我辉煌的死亡
无论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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